“稍息——立正！向右看——齐！向前——看！跑步——走！”
操场上，随着教官一声令下，新兵身体微微向前，迈着整齐的步子浩浩荡荡地从跑了起来，溅起了大批的尘埃。
待尘埃上去，陈耀升问向随行的余凡：“怎么样？是不是很熟悉？”
“啊……太特么熟悉了。”余凡感慨道：“跟回到了初中的军训一样。”
陈耀升笑道：“那可不，军训军训，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余凡也跟着笑了笑。
但他心里是非常崩溃的。
因为这老爷子带着他到操场上看了半小时的军训，整整半小时！
但余凡现在算是有求于人，又不太好拒绝，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他。
两人又沉默了许久之后，陈耀升突然说道：“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带你去看看异能者，而是和我在这看了这么久军训？”
余凡想了想，坦然道：“算是吧。”
“因为你很危险。”陈耀升说道：“他们跟我说过你，我也从其他档案上看到过你另一个身份的履历。所以，我被告知你会过来找我的之后，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？”
他转过头，认真道：“我想的是，少年出人杰，一把刀，三个人，谁能做得到？一年不到就将东南亚其他地下组织全部清剿，做事很辣绝不留情，东南亚的处刑人，当初谁都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灰那时候才16岁不到。”
“那时候，我日盼夜盼，就盼着你过来，加入我们组织起来的异能者部队里，那样的话，我们的异能者部队得有多强？”
“但是，在真正见到你之后，我后悔了。”
陈耀升转头看向操场，低声道：“你太危险了，你会笑，会惊讶，会迟疑，会沉思，多生动。可是，不管任何情绪，在你身上也不过泛起一丝涟漪而已，随之而来的，就是先死水一样的平静，你太会隐藏自己了，连我也看不出来，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，我不禁开始怀疑，你真的只是一个19岁的大孩子吗？”
余凡愣了一下，随后笑出声：“也许不管哪个状态都是我的真面目呢？”
“是啊，可那样的话就更可怕了。”陈耀升说道：“只要是个正常人，都会给自己带上名为虚伪的面具，会陪笑，会阿谀奉承，会假惺惺地道歉，但这才是正常人，如果一个人无时无刻都将自己的真面目展示出来，那他不是啥子，就是疯子。”
余凡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：“啊？我疯了？”
“或许吧？”陈耀升不可置否：“如果真是疯了，那么，在外面的那一年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是才会让你变得如此疯狂？”
余凡摸了摸下巴，思索道：“有没有可能，其实我在出去之前就已经疯了？”
陈耀升问道：“所以，你是真的疯了，还是说只是戴上了一个更加厚实的‘面具’而已？”
余凡耸耸肩，“谁知道呢？”
“这就很可怕了啊。”陈耀升认真道：“如果你真的疯了的话，我要想想要不要在这里把你彻底留下来。”
说着，他还颇为同意地点点头。
余凡看的头大，因为他发现，这老将军真的在思考了。
而这时候，就需要一些能打破现状的措施。
“我说啊，陈大爷，我可不打算加入你那什么异能者组织，如果你还想给我来点什么测试的话，我可不奉陪啊。”余凡说道：“要么就说正事儿，不然我可就走了啊。”
说着，余凡就起身离开。
而陈耀升仍旧坐在椅子上，看着慢慢走远的余凡，人在思考。
而余凡……也真的在离开。
他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后路而已，可眼前这个陈耀升却说的云里雾里的，自己绞尽脑子才面前跟得上他的脑回路，偏偏正事儿是一点没谈。
所以，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这，准备直接回家。
在余凡走出了几十米后，陈耀升忽然起身喊道：“我们来谈谈正事吧！”
余凡停下了脚步，嘴里骂骂咧咧：“早说不就完事儿了，偏偏在那做了半小时，多郁闷……”
虽然骂骂咧咧，余凡还是转身走回到了陈耀升面前：“真的说？”
陈耀升点点头：“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看到他终于直入主题，余凡甭管有多高兴了，直接说道：“简单，你也知道我另一个身份，但是在东南亚和其他地方，我的身份还是个谜，所以，我先问问你们，如果我的身份暴露的话，你能不能保护我家人？”
陈耀升不出意料地摇摇头：“代价太大。”
余凡不忿道：“可保护公民不是你们的责任吗？”
陈耀升淡定回答：“国家安全大于个人安全。”
换句话说，余凡牵扯的问题太大了，大到甚至可以将问题直接上升到国家层次，而到了那种程度，个人安全已经没法保证了。
余凡有些不甘心，问道：“如果我加入你们的那个异能者部队呢？”
陈耀升摇头道：“我们部队太弱了，容不下你。”
“弱？”
陈耀升解释道：“他们都是从基层发掘的异能者，不具备对军队的服从性，也没有太大的自制力，眼高手低，狂妄自大，有了点实力就在那沾沾自喜，他们把放倒赤手空拳的士兵当作荣耀，却不知道在真正的战场上，对付他们只需要一把带着子弹的枪。”
余凡震惊：“这、这真的不是熊孩子吗？还有人能狂到这种地步？”
陈耀升此时忍不住叹息道：“他们的家庭，或者说他们的命运经历了太多的痛苦，所以，在得到一点能力，还被国家认可之后，自然会产生一些反弹。”
余凡沉默了许久，开口道：“这样吧，如果我的身份暴露，并且已经死亡的话，你可以保护一下我的妹妹和爷爷奶奶他们吗？我死了的话，他们自然不会对我的家人有过多的追究，拜托你们也只是为了心安而已。”
陈耀升这次没有拒绝，他问道：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？”
余凡算了算时间，说道：“10天。10天内，我帮你把你的异能者部队治挺了。”
陈耀升诧异道：“真的可以？”
他们可以头痛了好几个月，结果现在余凡告诉他，办挺那群大号熊孩子只要10天？
余凡自信点头，摩拳擦掌道：“当然，我这办法，百试百灵，要知道以前守夜人的七色也是我调教出来的。”
陈耀升点了点头，多看高了余凡一眼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，初代的七色，在余凡的“出色”调教下，六人选择了叛变，并且亲手死在了余凡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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